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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原耽/ ABO/年上】无常 第九章

舒函住院这一周,贺正羲有好几次想去看他,可是想起年会那天,舒函明明神志不清了,还记得对顾平江说不要被标记。

虽然清楚舒函拒绝标记是合情合理的,可他就是觉得心里有个结,看起来乖巧无害的Omega,放学回来会和他一起吃晚餐,说很多话的人,周末在家能听到他的吉他声,有时他有应酬,回来已经晚了,舒函看出他的疲惫,会给他唱首歌,他们还一起回老宅应付各路长辈,扮出亲密的样子。

贺正羲以为,也许他们就要这么过下去了,发情期的到来却把他打回原形,让贺正羲明白,舒函的好是他的天性,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温和,而从小被保姆包围,被长辈耳提面命的贺正羲,人生最出格的两件事便是参军,为了程一和家里冷战。他好像一直生活在寒冷的地方,只是被阳光照顾到了,便以为会一直这么温暖下去。

那都是暂时的,舒函会离开,而他,他本来也是无奈之下结婚的,总归是权宜之计,早晚要离婚。这时的贺正羲只是对舒函略有好感,那些压抑的心思尚在心底不曾发芽,他没有想过未来,舒函的计划里也没有他。

顾平江因为突然多出来一个父亲心情不好,他对贺正羲印象不佳,连带着贺六爷也遭了殃,再说了,顾青从来没有提过贺六爷,只说当年受了欺骗,现在无论贺六爷如何解释,他都显得麻木。

顾青几乎要缴械投降,多年未见的贺绍安比从前更有魅力,他来势汹汹,一腔深情都扑过来,顾青面上不悦,终究还是动了心。顾平江看出母亲的动摇,他能理解,但不想接受,好在实验室很忙,元旦假只有一天,顾平江整日待在学校里,空闲便来看舒函。

抑制剂消磨人的热情,舒函输了液就昏昏欲睡,但有顾平江来看他,贺正羲来不来他也不在乎,如此住了一周,舒函带着各种药片回家,才发现贺正羲有些怪怪的。

起初舒函没有发觉,贺正羲的冷淡似乎刻在骨子里,舒函习惯了,不觉得他更冷。直到周末一起吃饭,往常还会应两声的贺正羲一直沉默,舒函自顾自的说了一会儿,才迟钝的问:“贺先生,你不高兴吗?”“没有”贺正羲神色淡淡的,放下碗要去书房,舒函更加奇怪,但他本着不扒人家隐私的原则,任由贺正羲去了。

他自己吃了饭又吃点心,端着盘子在客厅里看纪录片,王阿姨拎着吸尘器过来,看舒函漫不经心的样子就皱眉:“小函,你知道贺先生为什么不高兴吗?”

“不知道啊”舒函茫然的看着阿姨:“总不会是因为我吧?”“我看他的态度,就是因为你”“嗯?”舒函满头问号,快期末了,他整日泡在学校里,常常天黑了才回来,今天是他出院后第一次同贺正羲吃饭,怎么就惹他不高兴了呢?

“小函,你去书房看看吧。”

舒函实在是不想去,但他很明白误会不说开会越来越乱的道理,贺正羲那样一个闷葫芦,若是舒函不主动问他,恐怕要一直憋着。

于是舒函上了二楼书房,轻轻敲了敲书房门,贺正羲低沉的声音传来:“进”,等舒函进了书房,他倒有些惊讶,因为舒函一向是很知分寸的,很少主动来书房,这是贺正羲的私人领域。

“是你啊”贺正羲放下手里的笔问舒函:“有什么事吗?”

“没什么事”舒函抓抓自己的头发,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,咬着嘴唇想了一下,还是决定单刀直入:“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?今天好像闷闷不乐的。”

“没有”贺正羲说:“我挺好的”

舒函不好再继续这个话题,Alpha要强不肯说,他很能理解,于是换了一个问题:“我的期末汇报演出,你想去看吗?曲子是在医院里写的,这次的编曲是我的老师,很棒的一首歌”

“什么时候?”

“大概在十天后”

“我会考虑的”贺正羲微微点头:“有空就去”

“嗯”舒函不太愿意在他的书房久留,这便要走了:“那我出去了,你忙你的,有什么事也别憋着,好歹住一起嘛,我还算个不错的听众”

“我知道了”贺正羲没有挽留:“你吃了饭还是出去散散步,免得积食”

“知道了”舒函一边走一边嘀咕:“要是养只大狗就好了,我一个人散步总觉得冷清。”

贺正羲没有接话,等舒函走了,他却拿起桌上的手机问助理:有什么比较温顺的大型犬类?找一只送我家里。

他觉得自己真是无聊,和舒函赌什么气呢,这个还在上大学的男孩,在贺正羲面前显得纯白干净,他不懂贺正羲隐秘的心思才是正常的,贺正羲想明白了,就这样挺好的,不要苛求太多,一开始就是他选择的这条路。

舒函真的去散步了,走了半小时回来,手里多了一盒奶糖,电视里正放着新闻联播,贺正羲一脸严肃,专心致志的看新闻。舒函对新闻没有兴趣,进门路过客厅,看了一眼就回自己卧室,贺正羲隐隐听他弹奏吉他的声音,等新闻播完了,舒函兴冲冲的出来,在贺正羲对面的椅子坐下,拜托他听一听新曲子。

“最后一段老师和我意见不同,你听听哪个版本更好”舒函抱着吉他,拨了两下试手,才开始演奏。

贺正羲小时候经常跟着母亲去听音乐会,但他对音乐的感知力很一般,母亲专心听台上的演奏,贺正羲拿着一本书,把音乐当阅读的伴奏。

不过舒函的音乐没有那么庄重,他只是写自己的所见所闻,所有的感受都来源于内心,这也是乐队受欢迎的原因之一,虽然每个人的经历不同,但喜怒哀乐的情绪是大同小异的。

这首歌是在医院里写的,还没有填词,光听音乐,贺正羲大概明白是逃离的意思。两个版本的差别在最后一段的淡出,舒函的版本是高低起伏,老师的版本是慢慢平静,贺正羲当然更喜欢老师的版本,不过他先问舒函:“你为什么把最后一段突然拉回高处呢?”

“这个嘛”舒函抱着吉他解释:“因为我总是去医院,每一次出来还要再循环,结尾就是我反复进出的过程”

“嗯”贺正羲点点头:“但这是你的私人体验,我作为普通听众可能感受不到,所以更喜欢另外一版”

“懂了,那就用老师这版吧”

“我一个人的意见,你也不一定要听啊”

“你不是第一个啦”舒函抬眼看他:“好几个人都这么说,不过我觉得你比较客观,所以想听听你的看法”

这算是夸了贺正羲一句,Alpha挺受用,便改了主意:“我还没有看过你演出,确定了时间你提前告诉我,我会安排好去的”

“好啊”舒函看他心情比吃饭时好了不少,心里也替他高兴:“贺先生,那我要拜托你一件事”

“什么?”

“能不能别穿西装去”

“嗯,可以”

舒函高兴的时候嘴角向上,即便不说话,也能看出他心情好,贺正羲被感染到,和舒函多聊了一会儿。

九点半,舒函准备睡觉,礼貌的说了晚安,去卫生间洗脸,他的手机还放在客厅,有人打电话过来,贺正羲顺手接了,居然是顾青,还没等贺正羲开口,顾青就着急的问:“小函,平江有联系你吗?”“不好意思”贺正羲对她说:“阿函在卫生间,等他出来我转告他”“啊!是你呀”顾青忽然克制起来:“行,你告诉他尽快回我电话,有急事”

等舒函出来,贺正羲说顾青刚才打电话过来,舒函连忙拨回去,听到他的声音,顾青止不住的哽咽:“小函,平江不见了。他不接我电话,你快联系他,外面这么冷,他就穿着一件衬衫出门,我好担心他”

“好,阿姨你别急”舒函也紧张起来:“我马上联系”

他一紧张就呼吸急促,把手捏成拳又松开,好几次才稳定下来,拨通了顾平江的号码。

还好顾平江接了,电话那头背景嘈杂,顾清凉的声音里带着醉意:“喂?”

“平江,你在哪呀?”舒函没有提顾青找他:“我——”他想找个理由,正好贺正羲站在他跟前,便说:“我和贺先生吵架了,你喝酒也不带上我”“贺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”顾平江骂了一句,豪气的招呼舒函:“我给你发定位,过来一起喝”

贺正羲听在耳朵里,忍不住皱眉,舒函挂了电话就给他道歉:“对不起啊贺先生,拿你做挡箭牌,我得出去找平江,他一个人不安全”

“你一个人更不安全”

“我带着司机去,没事的”舒函匆匆回卧室套了一件大衣,手里还抱着一件,随便穿了双鞋准备出门,贺正羲知道他终究和自己有距离,没有再说什么,把舒函送到车上才道:“早点回来。”

舒函赶到酒吧,顾平江还在喝,他酒量很好,也不知喝了多少才晕成这样,穿着薄薄的衬衫,周围的男人都在打量这位冷艳的Omega。见到舒函,顾平江拉着他大声说:“小函,你可不能跟我妈一样,小恩小惠就被贺家人骗走了”

“我不会的”舒函在他身边坐下,拿掉了平江手里的杯子,轻轻拍着他的背说:“你是知道我的”“爱到底是什么啊”顾平江迷茫的看着舒函:“我妈可以忍着二十年不去找他,怎么他一上门,我妈的防线就塌了,为什么啊,什么狗屁的一家三口,谁要跟他们一家三口父慈子孝”

“平江,我们回去说好不好,这儿太吵了”

“我不回去,我不想看见他们”

“那你去我家”

“不去,你妈和我妈是一个鼻孔出气的”

“不是,我是说我和贺正羲住的地方”

“哦”顾平江问他:“那也是你家吗?”

“也称不上”舒函肯定的说:“不过是个好住处。”



复健好难,还有人记得这个坑吗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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